在另一章中,盖伦表达了对食用新鲜水果的看法,提出食物对健康的影响是因人而异的。在讨论盖伦的游历经历对他营养学观点的影响时,当时的古典学者维维安·努顿(Vivian Nutton)指出,“众所周知,盖伦不吃新鲜水果,他认为这会产生不好的体液”,因此,盖伦的其他食物营养性的理论可能也受到了影响。那么,“盖伦批驳或反对其他观点时,在多大程度上依赖于对自身经历的归纳总结呢?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问题(甚至有可能是唯一重要的问题)”。在欧洲和伊斯兰世界,盖伦在医学领域的统治地位至少持续到16 世纪,因此,这不仅是前现代医学研究人员所面临的问题,也对20世纪食物过敏学说提倡者的动机与合理性提出质疑。正如后文所述,许多食物过敏研究人员承认他们自身也是食物过敏患者。
在努顿看来,过敏不可能是造成盖伦厌恶水果的根本原因。相反,他认为水果对盖伦的影响主要是心理原因,并与他那“极其厌恶新鲜水果”的父亲有关。盖伦年轻时打破了父亲的禁忌,吃了“很多秋季成熟的新鲜水果”,结果导致“急性病,只能通过静脉放血术治疗”。他父亲去世时,盖伦的病症又一次爆发;在外求学的八年中,这种病症一直困扰着他。直到盖伦完全放弃水果后(除了少量无花果和葡萄以外),病症才彻底消失,之后他回到珀加蒙的家中继续履行自己的责任。由此可以看出,盖伦的病与他违抗父亲以及离家在外导致的负罪感不无关联。无论如何,盖伦对新鲜水果的态度突显了古代医生对于食物与健康之间的关系坚信不疑,并倾向于基于自身经历对饮食问题进行归纳总结。
《食物的心机》,[英]马修·史密斯/著 伊玉岩/译,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8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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