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是救死扶伤、治病救人的地方。按理说,每一个身处医院之中的人,都应努力为病人们营造一个可以安心养病的清静环境。然而最近,河南省焦作市的一家医院,却不幸遭到了一群大妈的“占领”,因此陷入了难以摆脱的夜夜喧嚣之中。
“占领”医院的这群大妈,看起来倒是健康得很。其中一批热爱运动,每天晚上都会准时集结成团,带着她们性能强劲的外放音响围绕医院“暴走”。而另一批则热衷于文娱活动,常常相聚在医院的大堂之中,在活力四射的音乐伴奏之下,一同跳起时兴的广场舞。你来我往之间,好好一家医院,愣是被她们“改造”成了一处名副其实的“社区文体大舞台”,而在此看病的患者、家属以及医院的医生、护士,则只能连声抱怨,有苦难言。
其实,广场舞和“暴走团”引发的种种社会冲突,早已不是第一次走进公众的视野。“占领”医院这样的事虽然颇为“奇葩”,但和以往的新闻相比,也并没有让人感到特别意外。在一定程度上,跳广场舞或者参加“暴走”的中老年人,已经成为了一股不容忽视的社会力量,他们略显粗暴地“闯”入了此前曾经长期缺席的公共生活之中,因而不可避免地与各方都产生了这样那样的冲突。
每当有类似事件发生时,舆论自然都会偏向遭到干扰的一方,为此,作为公共生活的“闯入者”,这些中老年人常常用同一种逻辑来自辩,那就是“集体活动无原罪”。面对公众的指责,他们常常显得无比委屈,认为自己只是想找个地方,搞点集体活动,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这样的辩护逻辑,实质上与公众的不满完全处在两个维度上,是不折不扣的“鸡同鸭讲”,但是,这却也折射出了问题的实质所在。
之所以说这样的对话是“鸡同鸭讲”,原因在于,公众们的不满并不在于中老年人们想要搞些自己的活动,而在于这些活动总是选择一些不合适的场合,而中老年人的自辩,则聚焦在活动的权利本身上面。此前,发生过中老年人在烈士陵园前跳舞的事,也发生过暴走团占用机动车道的事,再加上这次的“占领”医院,从根本上说,问题都出在“场合”上。但是,从中老年人的角度看来,并非是他们主动“选择”了这些场合,而是他们想要搞活动,就不可避免地要用到这些场合,换句话说,他们想要搞起这些活动,其实是没有多少选择的。
从本质上看,这些冲突之所以发生,其实是社会资源不足,和全新的公共生活秩序尚未形成的缘故。在新时代的中老年人们大批量地以广场舞或“暴走”等形式加入公共生活之前,年轻人和更老一辈的老人们自有一套公共生活的秩序,因此可以相安无事。但是,这些人的“闯入”,凸显出了当下许多城市公共活动空间不足的资源矛盾,并且对秩序产生了新的要求,在这样的情况下,才出现了各种中老年人占用其他空间搞活动的“奇葩”事件。
毫无疑问,不论是医院、陵园还是公路,都不应该成为大妈们的“跑道”和“舞池”,因此,大妈们必须换个地方搞活动才行。但是,要让她们做到这一点,有一个大的前提条件,那就是各地的市政规划必须赶快跟上时代,让她们有合适地方可以去。就像大禹治水,堵不如疏,各地以前也出台过各种关于广场舞的禁令,但成效其实并不理想,只有让这些人都有合适的地方可以去,不属于她们的地方才能重新获得应有的清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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