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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7月18日 04:10 中国时报
周阳山
美国总统川普正在欧洲访问，成千上万的英国人对他示威抗议，反对他的「美国第一」和颐使气指。这是一个分裂的西方世界，展现了好几套完全不同的所谓普世价值。在美国川普代表的是共和党的异端，以白人民粹主义和种族沙文主义为主轴，要求全世界「把欠美国的钱还回来」，并且发动贸易战争，对象包括中国、欧洲、加拿大和拉丁美洲。同时，他也针对回教徒和中东、北非、拉美的难民和移民筑起高墙。因为川普的立场很清楚：白人优先，美国第一！这也就是第一种「美国至上的普世价值」。
但在美国国内，也存在着另一种价值观，那就是「民权主义的普世价值」，要求尊重二次大战以后的自由民主机制和民权运动规范，主张两性平权、保护弱势、多元民主、社会福利，并且坚持国际正义、人权外交和族群融合。过去我们经常谈到的普世价值都是指这一种，但现在却已衰颓。
但是在欧洲，除了「民权主义的普世价值」外，还出现另一种「疑欧论的新型民粹主义」，那就是：强调民族国家和地方利益、反对统一的欧盟、反对接纳中东和北非难民、质疑福利国家政策，同时也挑战传统的自由民主体制。从中东欧的波兰、捷克、匈牙利到西欧的奥地利和义大利，我们都看到这种「疑欧论的民粹主义」已渐勃兴。
过去十几天，我从德国柏林南下，经德勒斯登、到捷克首都布拉格和古都乌鲁木茨，再转往波兰西部的卡托维茨、波兹南和什切青。一路上，清楚看到疑欧论和民粹主义正在蔓延滋长，而伴随其间的则是失业、衰颓、萧条、低效能和族群倾轧。这是一个在1989年以前曾经宣扬阶级平等和国际和平的「社会主义旧世界」，也是在1990年代以后民主化、自由化进程中试图向西欧取经的「新欧洲」。但现在，近30年过去了，却成为对自由民主体制普遍质疑的新兴民主地区，也就是「不自由的民主」和「民选的独裁」大擅胜场之地，和当前民主内战的台湾十分相似。
也正是在这里，一种新型价值观和世界观正渐形成，那就是由中国主导的「一带一路天下观」，强调包容异见、尊重各地文化与国情，不干预他国内政，并追求互利共赢。在「中东欧16+1论坛」上，去年中国提出协助完成从匈牙利经塞尔维亚、马其顿到希腊的高铁计画，让东欧国家振奋不已。这些昔日社会主义阵营的盟友，已经充分了解到中国人不同于美国人和西欧人，他们不会刻意要求他国改变内政及制度，也不会遂行西方价值必须优先的干预主义政策。中国的要求很简单，那就是：包容、合作、互利、双赢。
很显然，第四种价值观并不是源自西方的普世价值体系，但却是中国传统的天下观和王道思想的现代诠释，也是孙中山先生在百年前提出的「实业计画」的新型版本。百年后，中国却愿意以多余的人力、物力，在尊重与互惠的前提下合作共建，让孙中山当年未能完成的理想嘉惠各国、造福世人，这正是中国人对国际的具体贡献，也是另一种互惠互利、真诚合作的普世价值。面对这四种不同的价值观，你心仪的选择是什么？（作者为金门大学教授）
(中国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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