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祥燎
8年前的《时代》杂志封面上,曾有过这样的一期。
封面上的人,被人称为“割鼻少女”,她的名字叫艾莎,是名阿富汗人。
一名无奈的阿富汗女人。
12岁时,她就被迫嫁给了阿富汗塔利班的一名战士,18岁时因为不堪丈夫虐待选择逃跑。
她的出逃,被夫家认为是奇耻大辱。被抓回后,艾莎被割下了耳鼻。
所幸的是,后来艾莎被一家非政府组织救助,辗转来到了美国。现在,她变成了这样。
但还在阿富汗的女性,仍一眼看不到未来。
她们没有受教育的权利,只有少数清真寺教她们念可兰经;
阿富汗以女性工作为耻,在战争中失去丈夫的寡妇只能靠乞讨养活孩子;
她们生病时,不能让男医生看病,但阿富汗又几乎没有女医生,所以有病也没法治;
逛街时,身边必须有男性家属相伴,否则不许外出;
穿的鞋得是软底无跟鞋,走路必须轻,因为脚步声被视为“性挑逗”;
她们的证词,只有男性证词的一半效力。若想证明是被强奸,还必须至少有四个证人,若无法证明清白将被鞭笞;
另外,她们还不准驾驶任何车辆、不准被照相、不准进入任何保留给男性用的交通工具、不准旅行、不准参加宴会、不准运动.....
这样的阿富汗,要成长为独当一面的女性,可想而知有多难。
但即便是在最绝望的地方,也不会全无希望。
2010年,阿富汗诞生了首位女性CEO——当时年仅23岁的Roya Mahboob(罗娅·马哈布博)。
马哈布博出生于阿富汗赫拉特市。在前苏联入侵阿富汗的战争中,她和家人逃到伊朗避难。
在伊朗,她一直听人说起一个梦幻般的奢侈品,十分向往。“那是个小盒子,你可以通过它找到任何书上有的和没有的信息;你可以和人交流,对方不会知道你是男是女,也不知道你在哪。”
2003年,马哈布博和家人返回阿富汗,当时塔利班政府已经倒台。在赫拉特市的第一家网吧里,16岁的她第一次看到了她魂牵梦萦的“小盒子”——电脑。
第一次接触到了互联网,马哈布博就无法自拔了。
为了能和网友交流,她主动到去了当地的一个来自法国的非政府组织担任自愿者,还买了本英语词典自学英语。
随后,她又加入了联合国发展计划下为阿富汗女性提供的计算机课程。17岁时,她考入了阿富汗赫拉特大学,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计算机专业,虽然家里人都希望她将来能成为一名医生。
大学毕业后,她的第一份工作,还是和计算机有关——她成为了赫拉特大学IT部门的首位女性协调员。
后来,她又去了Ministry of Higer Education当了IT部门的项目经理,为阿富汗的大学开发免费的软件系统。
也就是那时,有人向她建议:“为什么不把这些软件商业化?”
于是在2010年,年仅23岁的她和两名大学女同学,以及一笔2万美元的投资,在赫拉特市成立了软件公司Afghan Citadel Software Company (ACSC)。
至此,阿富汗第一位女性CEO诞生了。
一名阿富汗女性出来抛头露面创业,难免会遭到许多非议,但马哈布博毫不在意,她说她要做的,是在日益壮大的阿富汗科技领域,为更多的阿富汗女大学生创造工作机会。
所以,马哈布博的公司从始至今,有超过半数员工都是女性。
刚开始,ACSC的订单中,有不少是来自像美国政府、北约这样的客户,这给马哈布博带来了很大麻烦。
马哈布博说:“当地不喜欢美国政府的人,会向塔利班告密,说我们为美国军方服务,甚至诬赖我们是靠‘女色’才得到订单。那些人不断地向我们发来死亡威胁,说如果我们继续这么做就不是个好穆斯林。”
2013年,马哈布博被《时代》杂志评选为“年度100名最有影响力的人之一”,那些人向她的公司安插了一名间谍,窃取技术、破坏交易。
与此同时,“马哈布博是西方间谍,故意传播西方危险的思想”这样的谣言愈演愈烈。公司里的女性员工在生活中也遭到了诸多不便,声誉受到很大影响。
最后,马哈布博只好放弃和美国政府的合作,转而与阿富汗政府合作。
但噩梦没有就此停止,退让换来的是反对者的得寸进尺。
一方面,阿富汗政府在合作中,经常拖欠款项,不止一次令马哈布博的公司陷入经济危机,差点工资都发不出。政府还不断给她们施加压力,要她们解散。
另一方面,社会舆论仍在不断发酵,当地居民对于这个主要由女性组成的公司依旧饱含恶意。接下来,公司被砸窗子,职员遭人辱骂,家里收到死亡威胁信件,这种事从没停过。
无奈,马哈布博只能中止与政府的合作,随后将公司团队搬到了伊朗,自己则去了阿富汗的首都喀布尔,寻找机会。
在喀布尔,她和一名商业伙伴又合伙开了家公司Women’s Annex,鼓励女性写博客,并通过广告盈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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