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新疗法的风行,往往与之具有的某些独特效力有关。针灸在瑞士也有类似的情况,一些老外对针灸的疗效反应确实称奇。
针灸疗效折服“老外”
以笔者的一个病案为例,这是4年前的事了,患者叫布鲁格,36岁,是一个女变男的变性人。这人个子不高,体格壮实,有些内向,言语不多。当时他很坦率地告诉笔者,8年前做的变性手术,阴茎是用手臂肌肉再造的,尿路有改道,术后一直小便不适。就诊前半年,尿路发现癌变,当即进行手术。但术后排尿问题较前更重,总感尿意,不断想上洗手间,小便又难以排空,似乎膀胱总有压力。西医诊断是尿道炎,用抗生素可以很快控制病情,但停药就复发如初。这样反反复复,让他痛苦不堪,因之情绪抑郁而服用抗抑郁药。
从中医角度将他的临床表现归纳如下:尿频,不到1小时就得上厕所,且尿不尽,夜尿2-3次,入睡困难,潮热汗出,疲倦,脚冷,舌略暗,后部舌苔略有剥落,脉滑数。在治疗过程中,一度出现膝和腰骶疼痛。另外,还有一个很特别的病情,是患者后来补充的,他在解大便后总有一阵恶心。
半年来,尝试了各种治疗方法,家庭医生和专科医生已束手无策,患者便报着试一试的态度来寻求针灸治疗。就其临床脉症,中医同行一定都能看出这是一个肾虚证,几乎所有的脉症都归于肾虚而气化失调。包括大便后的恶心也出于此,因肾气本虚,排便是一个气化耗损过程,故大便后出现一过性的浊气逆上。肾气之伤,当由变性手术而起,只因年青力壮,虚损尚不重,或可调治。
辨证明确后,便以补肾气、固肾关为治法。第一次治疗选用了膀胱经的四个穴位:肾俞,气海俞,关元俞,膀胱俞。这几个穴位都在腰部,施治部位离肾和膀胱俱近,针刺的气感易达病所。针刺过程中,患者腰腹有很强的针刺感应,是一种不太舒服的胀痛,回家后异常疲乏,但非常意外的是,当晚一反常态地仅有一次夜尿,睡眠也好于以往。这加强了他治疗的信心。
这位患者共经历了13次针灸治疗,历时2个来月。其间,病情并非一路好转,而是经历了时好时坏,甚至有加重的情况。针刺用穴主要在膀胱经、肾经、任脉和督脉,如关元,中极,归来,太溪,然谷、肾俞,气海俞,关元俞,膀胱俞、命门,腰阳关等。没有采用任何其它中医治法,如艾灸和中药等。其病情较为稳定的改善是在治疗第5周(第8次治疗)后。当时患者发现,自己在专注工作时,排尿时间延长,尿不尽也减少。但是,这时排尿出现以前没有的灼热感。后来,尿灼热减轻,又表现为尿道的不适感。在第8周(第11次治疗)后,尿症就基本消失了。
针灸适应症存在窄化现象
相似的病例还有一个,那是一位50多岁的女性,在罹患乳腺癌接受化疗后反复出现排尿障碍,病情表现与前面这个患者相仿。中医辨证与治法也基本相同,只是这位患者已在天癸竭的年龄,肾气虚衰较为明显,如运动时漏尿、腰骶冷、病情多次反复。说来也怪,后来西医检查发现她的膀胱有下垂,这与中医肾气不固的辨证不谋而合。但在接受了西医膀胱牵正手术后,漏尿虽明显改善,但尿频、尿急、尿不尽等却仍不时复作。从数年来的治疗看,第一疗程针灸治疗的效果非常好,差不多1年多没问题。后来,由于年龄增长和工作压力,尿症不时复作,但每次都没有服用西药,都能通过针灸治疗让病情得到缓解,故病痛虽未尽愈,她对针灸的信赖却是百分百的。
当然,针灸疗效最好的还是痛症。不知道为什么,欧洲人有那么多的疼痛发生,有人自幼就有偏头痛,有人不明原因的周身痛,止痛药是他们常服用,也是最厌恶的药物。在笔者的临床经历中,一针下去就疼痛立止的曾有过,一二十年的慢性头痛治愈过,已做好手术预约的腰痛因针灸得效而取消也遇到过。临床上,笔者所用针术完全是传统的,基本的知识和技能来自现行教科书和学校老师的教诲,以及《灵枢》《甲乙经》《针灸大成》等典籍学养,没有采用新时代、新潮流的针法,有人称之为学院派的便是。
在谈及针灸的神奇疗效时,这里为啥举的是一个内科病例,而不是针灸更有优势的病种呢?因为笔者深深地感觉到,针灸的临床效用真的被大大低估了,即使按照世界卫生组织的认定,针灸的适应病症也有窄化的误解。而在我们国内的中医临床上,这种误解更为严重。这一方面造成了针灸这一宝贵技术资源的浪费,同时又必然影响其发展,让人殊感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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