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月16日晚,一则《坏人变老了!在上海某公交车上50岁老头暴打8岁儿童!!妈妈派出所奋起反击!》的帖文在网中热传。帖文内容称,“一名8岁孩子在乘公交车时被一名50岁的男子打断7根肋骨,孩子母亲在派出所将老人眼睛戳瞎”。经上海市公安局连夜彻查,查明该帖文内容纯属谣言,编造该谣言的犯罪嫌疑人江某已被依法刑事拘留,散布谣言者梅某被依法行政拘留5日并处罚款200元。
1月16日,有网民在“篱笆网”发布一篇题为《坏人变老了!在上海某公交车上50岁老头暴打8岁儿童!!妈妈派出所奋起反击!》的帖文,其中附有一组微信群聊截图。
群聊中有人称“一名50岁男子与一名8岁孩童在公交104路上因让座问题发生纠纷,男子将孩童殴打致重伤,后司机与乘客报警,将打人者扭送派出所,被打孩童送医救治。后在派出所处置过程中,50岁打人者态度恶劣,孩童母亲用尖锐物将其眼睛戳瞎”。
帖文一经发出,立即引发网友极大关注。截至16日21时,这篇发于“篱笆网”的帖文已有9万多的阅读量,600余条回帖。随后,帖文又被其他网站、微信公众号转载,总计阅读量超10万。
16日下午5时许,上海警方在网络巡查中发现该帖子后,立即通过市局指挥中心查询近期110接报警情况,并根据帖文内容,连夜核查104路公交车沿线途经的徐汇、黄浦、静安公安分局以及轨道公交总队相关报警情况,并到104路终点站、龙华医院、市六院和瑞金医院进行走访了解,均未查找到有类似警情。
16日晚11时许,经上海市公安局经连夜彻查,明确该事件系他人杜撰后发布,两名涉嫌在网络上制造、传播谣言的嫌疑人被警方依法传唤接受调查。
经查,犯罪嫌疑人江某(男,33岁,本市人)于1月8日在一个四百余人的微信群里发布了关于“8岁小学生坐公交车被暴打受重伤”的信息,后该聊天记录被转发至篱笆网等网络论坛上。据江某交代,其出于在朋友圈内博人眼球、引发关注的目的,杜撰并编发了8岁小学生坐公交车被暴打受重伤的虚假信息,帖文内容纯属子虚乌有,江某对自己的违法行为供认不讳。
而据散布该谣言的梅某(女,37岁,本市人)交代,1月16日17时许,她在一房地产微信交流群中看到有人发布相关截图,联想到此前其与他人因礼让座位发生过口角纠纷,故对截图中男子的行为心生愤恨与不满。当日17时52分,梅某在未经证实的情况下将不实信息发布于公开网络论坛,引发网民关注,造成不良社会影响。
目前,编造该谣言的犯罪嫌疑人江某已被依法刑事拘留,散布谣言者梅某被依法行政拘留5日并处罚款200元。
[讯问造谣者江某]
“我就喜欢把看到的奇闻轶事编故事发在群里”
17日下午,33岁的犯罪嫌疑人江某回答了民警的提问。
民警:为什么要编造这个谣言?
江某:我在朋友圈看到了一个(类似)事情的“版本”,就想博人眼球、引发关注,杜撰了在上海的这个版本,额外加了“骨折”、“刺眼珠”等虚构信息,移花接木。
“104公交车”是我在网上看到外地新闻的原型,所以我也用了这个信息。我一直住在徐汇区,对这里很了解,平时我上下班路线也比较长,上海外环以内情况基本都比较熟悉,所以杜撰了这么多细节。我在群里发了一部分内容后,还有人在不断地问,问一些地区、公交车线路、医院等信息。为了圆这个谎,我就只好一步一步地编造下去。
民警:这个微信群是一个什么样的群?
江某:这是一个叫“洒水车锁业集团新群”,群里有400多个人,都喜欢摩托车。除此之外,天南地北的人和事我们都会在这里聊。以前大家在QQ聊天室,YY语音聊天,现在都来微信群了。
我每天晚上6点到8点都会在群里讲故事,这些事情有真实的也有编造的。我的业余爱好就是在马路上瞎转转,每天都会骑摩托车在马路上兜来兜去,另外平时喜欢看网络上的小说、故事,也经常看一些社会新闻,然后喜欢把自己看到的奇闻轶事编成故事发在群里。所以,群里的人都叫我“马路柯南”,这确实让我感觉很好,知识面比别人广,让别人觉得我很厉害。
认识我的人应该都知道,我写的东西都在开玩笑。我还写过武侠小说和灵异小说,我会把我看到的东西都记下来,这些都会变成我讲故事的素材。
民警:什么时候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江某:8日当天,我把这些东西发在群里,之后就没有再发了。但我没想到群里面有人添加、修改,又转了出去。
16日,朋友转“篱笆网”的帖子给我看,我就觉得这个事情闹大了。我立刻就在群里说这只是个故事。后来看到其他门户网站也在转,还找了认识的版主删帖子,但是已经来不及了。当天晚上11点,我知道警方也介入了,我就去派出所接受调查。
[心理学家说法]
“他的行为本质上就是要引人注目”
江某热衷于在群里编造故事,而且故事往往细节逼真,情节丰富,甚至具体到当事人的家庭背景。对此,上海市心理咨询行业协会副会长王裕如认为,江某在没有经济利益的情况下,做出上述举动,很有可能是因为其没有正常的社会关系,没有一个真实、稳定的平台释放积攒的能量,而这个400余人的微信群正好成了他的平台。
“他非常躁动,但他的内心又很纠结。”王裕如说,江某的行为本质上就是要引人注目。
江某习惯将自己在生活中看到的事情,或真或假地拼接成自己的故事。王裕如认为,这种行为是由于他分不清真实和幻想。在王裕如看来,江某可能不仅存在心理上的障碍,还可能存在一定的人格障碍。
“心理障碍是对内的,自己跟自己过不去,人格障碍是对外的,他的行为是对第三方有影响的。”王裕如认为,江某所制造的谣言信息,使得不少读者感到“揪心”、“痛心”,已经对他人造成了影响,因此“加强对网络的管理是非常重要的。同时,网友在阅读网络信息时也要有自己的判断和甄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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